曾经,我信仰的是舒婷《致橡树》里平等的爱情。时至今日,依然能够朗朗诵出:“我如果爱你,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,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;我如果爱你,绝不学痴情的鸟儿,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;也不止像泉源,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;也不止像险峰,增加你的高度,衬托你的威仪。甚至日光。甚至春雨。不,这些都还不够!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,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。根,紧握在地下,叶,相触在云里。每一阵风过,我们都互相致意。但没有人,听懂我们的言语。你有你的铜枝铁干,像刀,像剑,也像戟,我有我红硕的花朵,像沉重的叹息,又像英勇的火炬。我们分担寒潮、风雷、霹雳;我们共享雾霭、流岚、虹霓。仿佛永远分离,却又终身相依。这,才是伟大的爱情,坚贞就在这里:爱,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,也爱你坚持的位置,足下的土地。”
两棵树的爱情令人难以想象与理解。如果你还记得那部让我们看一次泪眼婆娑一次的《蓝色生死恋》,你总该记得里面恩熙有这样的台词:下辈子,我要当一棵树,因为它永远长在那里不会换地方,不用和爱的人分开。韩剧的花样几经更迭,但是这部剧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始终屹立不倒,我被那样决绝又凄美的愿望打动。是谁说过:如果有来生,要做一棵树,站成永恒,没有悲欢的姿势。一半在土里安详,一半在风里飞扬,一半洒落阴凉。非常沉默,非常骄傲,从不依靠,从不寻找。我想,女人梦想中的应该是树一样的男子,坚定,不变,拥护着那片土壤,照看着那片阴凉,予人庇护,从不张扬。
曾经,我喜欢徐志摩的《雪花的快乐》,喜欢轻轻地念出声来:“假如我是一朵雪花,翩翩地在半空里潇洒,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,飞扬,飞扬,飞扬,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。不去那冷寞的幽谷,不去那凄清的山麓,也不上荒街去惆怅,飞扬,飞扬,飞扬,你看,我有我的方向!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,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,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,飞扬,飞扬,飞扬,啊,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!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,盈盈的,沾住了她的衣襟,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,消溶,消溶,消溶,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!”
诗人的灵魂深受囚禁之苦,精神却享受着无比的自由与热爱的快乐。你没有见过雪花,那么让我来告诉你:雪花的形状极多,大多数是六角形的,十分美丽。如果把雪花放在放大镜下,可以发现每片雪花都是一幅极其精美的图案,连许多艺术家都赞叹不止呢。雪花从天而降,轻盈,纯洁,你可以把她想象成大自然的小精灵,她凭着曼妙的身姿,在空中尽情飞舞。经历三万尺时空,看尽了人间的繁华沧桑。如果这时候伸出你的手,她便化在了你的掌心。可即使溶化了,雪花依然是快乐的,因为她享受了自由。
曾经,我遇见一个人。他说:“心在荒凉的街头流浪,忘记了方向,但她还在蹒跚,用一种感觉,一种力量。找寻,找寻,路还长,她从未惆怅。灰心,伤心,痛心,一次次积袭,她淡淡地微笑。找寻,找寻,路还长,她从未流连驿站。信心,爱心,真心,渐渐滋长,她淡淡地微笑。找寻,找寻,路还长。在幸福的彼岸,她停住了迷茫的脚步,她所找的,她在寻的,就在彼岸。不需要方向,他们依偎,深深深深地,沉醉在彼此的怀抱。那一刻的温暖,已成永恒。”
彼岸花已然凋谢。“看见的,熄灭了。消失的,记住了。我站在海角天涯,听见土壤萌芽,等待昙花再开,把芬芳留给年华。彼岸没有灯塔,我依然张望着。天黑刷白了头发,紧握着我火把。”所幸还有我爱的词曲,旋律依然是清灵、透彻的。
寻寻觅觅,你就是我,在找寻的另一颗心。